一口井..
順著洞口幽微光線的誘導,在她面前首先出現的是一口井
突然間,他被自己嚇到了
問我:「為什麼是一口井?跟我有關連嗎?」
我說著:「不要想太多,我們繼續…」
原來,這是一戶曾經風光,
但是已經沒落的宅邸,
而這口井,座落在偏遠的廂房邊
井的周圍,可以看到炊事的廚灶和柴房
「好像是僕人們工作的院落..」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她接著說..
她順著斑駁的廊道走著
踩在石版地面的腳穿著破舊但乾淨的素面布鞋
雖然堆滿落葉殘枝的庭園添增了幾許破敗
但是,
仍然可以想見繁華時花草樹木間綽約的丰姿
儘管處處斑駁,
儘管破敗蕭索
那曾有過的高雅,卻依然在宅邸的細微處悠悠展現著
感受著當時頹然的心鏡
望著這片淒涼
她臉上的線條,也跟著墜了下來。
「我的心情怎麼這麼沈重又無力啊?」她問著
「我們繼續看吧..」
廊道的盡頭,有大廳
一個老太太坐著
「那是我媽媽…」她瞬間就發現了
儘管身上的華服已經褪色,
但是強自撐著的威嚴依然懾人
這一世的她在這個時間點,約30幾歲,
是這戶人家的大女兒,
一個充滿怨懟,無力又無奈的長女
我讓她回到童年時期的場景,
年幼的她一個人在花園裡玩著
當時的花園美麗又充滿生機
僕人們往來穿梭的忙碌著
只看到母親穿著華麗的
俐落而果斷的發落著宅子裡的大小事
而父親,則是一個商人
這一天,
家裡的氣氛帶著股瞬間凝固的膠著
不明所以的她,依然在花園、廊道間玩耍著
待他聽到出外經商許久的父親回來時,
便放下手中玩具,興沖沖的就往大廳跑去
原以為父親會一如以往的將自己抱著坐在他的膝蓋上
但是,一進大廳,他才發現大廳裡不是只有父親與母親
旁邊還坐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年輕女子,
媽媽緊抿著的嘴,透露出他極度壓抑的心情
父親不容反對的表情嚴肅的讓人害怕
而她,
在被父親叫過去,
要他對著那年輕女子叫聲「二娘」的時候,
似懂非懂的,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一天起
父親溫柔的表情多了起來
但是,那滿溢的柔情,
並不是對著母親,而是年輕溫婉的二娘
他只知道,
被家裡奶媽告誡著,
不要一直在走廊跑來跑去,
萬一撞到了二娘,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因為爸爸被二娘迷的團團轉..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村婦..哼」奶媽總是在叮嚀完之後,輕蔑的加上這一句
沒多久二娘生了一個孩子
父親欣喜若狂的抱著那個孩子
在她面前,彎下腰讓她看著
「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喔..他可是我們家的命脈,我們家的香火呢」
看著那紅咚咚小臉
他好奇了起來…
回到母親房裡
她興沖沖的跟母親說著這一切
而完全沒有察覺到母親臉部僵硬的線條,
與眼神中透露出的絕望
「明天開始,娘幫你找夫子來上課,你要好好的認真學習,我要讓你父親知道,我生的孩子,不管是男還是女,不會比兒子差!」
被母親牽著的手突然間感受到一股力道,
而這一股不容辯駁、沒有商量餘地的緊握
也讓她童稚的心,跟著緊了起來,
並且,蒙上了一曾淡淡的陰影…
--待續--
- Jul 08 Tue 2008 02:02
缺席--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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