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催眠與身心靈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已經很接近大考時，
那天回家我們和另外兩個同學的距離又拉得特別遠，
他們也是刻意拉遠的，
那個一直注意我的男生在和女同學討論要怎麼才可以追到我，
但我不想知道，我不喜歡被盯上的感覺。
我們快騎到家時，經過了一排新蓋好的大樓騎樓下，
他竟然把我的褲子鈕扣解開，把手伸進去，我不舒服。
那裡離家裡好近，而且，我不喜歡。
我嚇到了，把車子停下來，把衣服整理好，同學也騎過來了。

　　「還有嗎？」

有一晚，老師不在家，老師要我幫忙大家開門。
那天他好晚到，大概七點半到八點間，
大家都是六點半到七點間到的。
我幫他開門後，把重重的鐵門關上，
我們經過一樓黑黑暗暗的客廳，
他無預警的把手伸過來抓住我的肩膀，欺上身體，
硬生生把我壓倒在地，在我身上摸來摸去。
我動不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腦子裡完全空白。
他發現我的異樣，於是撐起身子，問我：「嚇壞了吧？」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那次之後，他沒有再對我怎樣，他知道我嚇壞了。

　　「還有嗎？」

幼稚園午睡時，有一個男生，他從後面把手指伸進我的褲褲，
我沒有動，後來我動了，他就把手縮回去了。

　　「還有嗎？」

還沒上學時，我跟姐姐看完電視，我們會演戲，演夫妻，
洞房花燭夜，要脫光光在被子裡，一起睡覺。

　　「還有嗎？」

……，嗯。

小四要升小五的暑假，我跟哥哥一起去打籃球，
他跟同學在打球，我在旁邊看，在旁邊拍球。
回家之後，我們在爸爸媽媽的房間玩，
玩著玩著就打鬧了起來，打鬧打鬧著，哥哥就問我：

　　「要不要玩更好玩的？」

　　「什麼更好玩？」

　　「更好玩的啊！玩完我再給你看我的小說，全部都可以借你。」

　　「嗯，好啊！」

我們順著壁櫥爬，爬著爬著，爬到了隔壁鄰居家，
鄰居家的姐姐在外唸書，房間沒人，房間裡面有一台電動。
「原來哥哥都在這裡跟鄰居哥哥打電動啊！難怪我們叫他他都不下來。」
我心裡想著。

哥哥把門鎖上，叫我把褲子脫下，坐在地上把腳張開，他要幫我檢查。
哥哥檢查檢查，都沒有檢查到他要找的東西，
我想著沒找到也好，我想要回去了。

找到了。

換哥哥脫褲子了。

他把他的身體，放進我的身體。

超痛！爆痛！

我說很痛，哥哥說再等一下子，等下就不痛了。
我很生氣，真的很痛，哪有不痛！

　　很痛！很痛！很痛！很痛！

過了好久，哥哥才拿出來，我們穿好衣服，又回去家裡。
我就去洗澡，濕濕黏黏的，好不舒服，要洗乾淨。

　　「你覺得不能原諒哥哥的是什麼？」

這是亂倫！亂倫！亂倫欸！

　　「你覺得可以原諒他的是什麼？」

……，我沒有拒絕他。

年輕氣盛的哥哥，哪能禁得起那樣的打鬧，於是就擦槍走火了。

　　是，我可以原諒他。

但是我不能原諒自己，道德的束縛讓我喘不過氣，
於是我將靈魂驅逐，放浪自己，
告訴自己我就是天生的壞胚子，我很壞。
我告訴自己我沒有道德感，我不需要它來束縛，
我從心所欲，我處處踰矩。

直到窗外發生車禍的夜裡，我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打了一通電話報警，
我發現，我是一個很正直的人，我想當乖孩子，
但為什麼，我一直作著和本性相悖的事？

　　我好痛苦。

「再更早之前，有沒有類似的情況？」
......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