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般師長的眼光裡,
他們是雙雙考出好成績的
只是,他們所填的志願、所上榜的學校,
卻一個在新竹,一個在台北…。
放榜那天,
他不停的安慰著她:
「不過是近小時的車程,其實回來很快的..再不然,我每個禮拜都會回來啊…」
漸漸的,她接受了事實,
也開始享受著大學新鮮人多采的生活與初戀美好的滋味..
剛開始的兩年,
他們是甜蜜的,
每個禮拜他會從新竹回來,
而只要他回台北,她就會住在他家,像小夫妻一般膩在一起..
寒暑假,
他們會一起去打工,
不管是發海報還是幫補習班拉學生,
他們都是同進同出,
儷影成雙…
儘管在台北的她不乏學長與同學的追求,
但是他依然心繫遠在新竹的他,
因為只有他,她才有依靠的穩定,
只有他,她才有被呵護的感覺。
也只有他,才讓他有那種家人環繞的歸屬感..。
邁入大三下學期,
在新竹的他漸漸忙了起來,
理由是想多修一些課程,
好在大四的時候有更充裕的時間,
來準備預官與研究所的考試..
她體諒他的辛苦,
也沈浸在瑰麗願景的將來,
她深信自己已經脫離孤單寂寞的宿命,
即將和他在不久之後,
共同創造屬於自己的家..
甚至到後來,不管他回不回台北,
她也會住在他家…
只因為,她越來越無法割捨那樣的眷戀
也越來越理所當然的,以一家人的心態,
享受著那融洽又溫暖的氣氛..。
一切的變化,總是來的那樣快,
快的讓人措手不及,
也傷的他無處可躲藏….。
那是大三將要升大四的暑假,
他說整個暑假將要留在學校幫教授整理資料,
一方面打工,
一方面跟教授打好關係,
因為他說那對自己進研究所會有很大的幫助。
於是,這一個暑假,
她就第一次一個人去打工,
也第一次一個人形單影隻的,在工作與他家之間往返著..。
那一年的七夕,
她為了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騙他說打工的地方人手排不出來,
沒辦法陪他一起過情人節,
要他待在新竹儘快完成手邊的工作…不要回台北了。
聽著電話另一頭的他說著:
「好啊,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利用這晚把東西多趕一些出來,你安心上班吧..」
心理一邊得意的揣測:「對我給他的驚喜,他不知會如何反應..」,
一邊,也為著穿什麼衣服,買幾點車票而思量著。
那一晚,
她精心打扮好了自己,
提了禮物,就上了客運,
往新竹出發,
結果,客運在高速公路發生小小的擦撞之後,
在等待其他調派來的車輛接駁等耽擱之下,
到新竹已經夜深..
「雖然晚餐泡湯了,但是可以一邊點幾根蠟燭,一邊喝著紅酒..一樣可以很浪漫..」
她依然如此打算著…。
只是,沒想到在經過這樣的折騰之後,
打開他宿舍房間門的那一剎那,
她看到的是遠在20幾年後的此時,
依舊鮮明而揮之不去的畫面..
那樣鋒利的痛,
也鮮血淋漓的隨著那一幕情景,
日日夜夜..
在她的腦海交纏著…
纏著她直到情緒陷入瘋狂與崩潰的邊緣,
纏著她,無法再信任男人與愛情,
也纏著她,墮入絕望的深淵..。
--待續--
- Dec 14 Fri 2007 02:38
生命的缺口--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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