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催眠與身心靈

這篇故事是我第三本書「做自己的天使」的其中一篇，

是編輯之前的原稿。

幾年沒有寫個案故事的今天再次翻開這些文字，

竟然還是如此的清晰...

最近因為中心官網的上架，

整理手上文章時，

發現了這些當時因為要出版而沒有在部落發的文，

編輯前和編輯後我不知道讀者覺得有什麼差別，

但是我自己還是對編輯前的感覺親近些。

就陸續整理出來跟大家分享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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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跟幾個老朋友約吃飯。

跟舊識提到往日時光時，動輒「20年前…」的時間單位雖然讓人心驚，

但是，換個角度想，有這樣一些老友可以話家常何嘗不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美好的回憶總是讓人沈湎其中流連忘返，

甚至，在經過歲月的洗鍊之後，

存留在記憶中的片段更是如醇酒一般的醉人。

當然，在這樣的婆媽八卦龍門陣當中，

難以避免的還是會提及年少時的浪漫情懷。

這時候，有朋友嘆了口氣悠悠的說了：

「如果當初我選擇的是他，現在我應該不是像現在這樣可悲的當個黃臉婆，而是好命的被捧在手掌心當總經理夫人吧？當時他可是殷勤的無微不至哪..半夜我想吃東西，不管下多大的雨或多寒的風，他都會乖乖的騎著那台中古偉士牌機車幫我帶到宿舍，一句怨言也不會有…終究，還是他對我最好…」

接著又說：

「他說過，我是他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當年我結婚前一天，他躲在我家外面一整夜，偷偷的躲著，一直到我上了禮車才死心，宴客當晚他在喝醉之後打電話來，哭著說如果我過的不好，他還是會照顧我一輩子的…，想到自己現在過得這麼不快樂，這些話就更經常出現在腦海裡…唉，好想跟他聯絡，只是我要是跟他聯絡了，那他老婆怎麼辦？」

懊悔的語氣、蠢動的心情，配襯著旁人惋惜的慨嘆…

如此熟悉的氛圍讓我連結到了另一雙遙望過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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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第一次的接觸是在高二時的一次跨校活動。

當時她是女校這邊的支援小組成員，

而他，是校區也在附近的男校學生代表。

那一次的接觸，彼此對對方的印象並不好，

她覺得他太自我、太漫不經心，

而他，覺得她太正經、太小家子氣。

因此，在那一次活動結束之後

儘管有幾次兩人對議題的針鋒相對讓兩邊同行的同學私底下笑著說：

「他們兩個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極端的互補啊，沒有在一起有些可惜了.」

但是，不佳的觀感並沒有讓彼此有進一步的交集。

只有偶而聽當時的同組學員們八卦著他又交了那個學校的女朋友，

又跟教官如何槓上的小道消息…

一直到她發現自己跟他竟然考上同一所大學，並且，進了同一個社團….。

新鮮人的日子充滿了讓人無時不刻想要大口呼吸、大聲說笑的舒暢。

彷彿過去幾年的中學生活被禁錮的多嚴重似的，

她只覺得自己像飛出籠的小鳥一般輕盈暢快..

過去父母以”上了大學就可以…”所立下種種的限制，

都在放榜之後有了充分反駁的理由：

「我已經上大學啦，是你們說上了大學就可以的..」

於是，這樣的氛圍之下，進入大學之後的她變了一個人似的，

活潑，又開朗

當迎新的活動漸漸進入尾聲時，

她也認命的開始面對現實把注意力放在課業、以及課後的社團活動上。

也開始注意到了課堂上以及社團活動上的他，是那麼的突出、與眾不同。

儘管經常曠課，但是該拿的學分都會拿到，

即便社團開會遲到早退，他也總是最能夠提出有效率建議的那一個人。

漸漸的，總之對這個人的厭惡感無形中被日益升高的好感給取代，

一直到某位學長開始對她表示追求之意後，

她才意識到，就算要被追求，也要被他追，才會有戀愛的感覺吧？

雖然對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感到不可思議，

但是，她還是莫名其妙的這麼認定的：「談戀愛，就要跟他談，才像談戀愛！！」

於是，青澀的大一小學妹生涯就在學長們紛紛鎩羽而歸之後落幕。

只是，大二開始，社團的耶誕夜活動卻促成了兩人激盪的火花…

原本就是聰明與活躍的兩人，不知讓多少學長與學妹黯然的在一起了。

大學四年，成就了兩人最璀璨的火花、最狂放的青春歲月。

無論是社團需要或兩人刻苦同遊的上山下海，

還是大考作報告時的合作無間。

那一陣子她不知道什麼叫做孤單與寂寞，

因為有他在一起的日子永遠是充實而飽滿的。

她只要負責接受他的安排，然後做好自己的部分就好。

一切，就是那麼的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快升上大四時，同學們紛紛討論著準備各方面的升學考試，

無論是留在國內，還是出國。

唯有他，彷彿升學跟他完全無關似的，

只是等著兵單到來，準備服兵役去。

而她，父母早就省吃儉用的為她準備了出國唸書的基金，

「沒道理會唸書的女兒不送出去繼續念的，都栽培到這麼大了，也不差這幾年…」

爸爸不捨又嚴肅的說著。

然而，這一件事成了他們摩擦的開始。

雖然他說：「妳去吧，你回來我也差不多退伍了..我會在」。

但是，她隱隱的知道，當兩人有了某些差距，許多的感覺就會變質。

最後，嘔氣似的丟下一句話：「可以貸款不貸款，你有骨氣我可沒有，如果我寂寞過頭，難講不會有人照顧我…」

而他只是沈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

「那我只好祝福你，只是，你要知道，無論如何，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不會改變的…」

就入伍去了。

只留下她又氣又恨，看著同學們有伴同行的有伴同行，沒伴同行的也在機場甜蜜不捨。

只有自己，在爸爸媽媽紅了眼眶的叮嚀下，帶著賭氣與心痛，踏上異國的旅程…。

彷彿刻意失連似的，自從他入伍之後便沒有任何的隻字片語。

而她也嘔氣的想要跟他撐的看比誰久。

難道自己就這麼不重要嗎？

為什麼他可以說不理就不理？

那是什麼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就這樣，學成後，她沒有直接回國。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不敢面對再度跟他在同一個城市有可能遇見的場面，

還是下意識的逃避著什麼。

如願的，她獲得了一個不錯的工作機會，並且理所當然的選擇了直接留在當地。

在國外唸書的那一段期間裡，身旁一樣不乏有人表示好感。

只是，她的心像是空空的，又像是滿滿的，

飢餓無力，但是又容不下任何東西似的，直到先生的出現。

先生的父親是公司的股東之一，

在國外期間，每當過年過節或她需要人陪時，

他總是靜靜的陪在一旁，無論他是生氣還是悲傷，

就是稱職的扮演那個陪伴而穩定的港灣，

甚至，年節或連假時，也會帶她回家一起過節。

曾有一度，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愛上他了？

因為，她也發現他身邊習慣有他的陪伴，

有他在，她就有著莫名的安心。

只是，那個身影、那雙炙熱的眼睛依然在她的腦海出現、在她的夢裡騷動。

在她畢業幾年後，台灣傳來了父親病重的消息，

先生陪了回來。

同時，也在快到讓她無法承受的狀況下，

陪著她處理父親的後事。

葬禮過後不久，媽媽提起了父親的牽掛，

並且暗示她可以在百日內辦完婚事再回國外…

這個時候的她已經讓悲傷與失措主宰了一切，

簡單的儀式之後，她成為了人婦，並且很快的，在隔年，生下了女兒..。

一個校友會的聚餐，她知道了他的消息。

剛結婚，自己當了老闆，也開始跑中國做生意…

在一派中國熱興起的時期，顯然的，他並沒有錯過這樣的機會。

只是，從那一晚起，她開始偷偷的上網查他的公司資料，追著他的動向。

甚至，焦躁的以女兒需要中文底子的理由要求搬回台灣居住。

只因為過去的一切像是突然被翻開的相簿，

歷歷在目，恍若昨日。

回來台灣之後，她彷彿又回到了當年當新鮮人的感覺一樣，

自在、活躍。

漸漸的，先生的溫和與安靜不再象徵著平靜的港灣，

而是死寂的緊箍咒。

讓她喘不過氣、綁手綁腳的伸展不開來…

為了減少在自家公司工作的先生相處的時間，

她堅持著要出去另外找工作。

只是，隨著她日益的忙碌，生活益發的多彩。

在外面互動的客戶們明快果決的行事風格讓她激賞之餘，

回到家，看到先生的溫和成為無法忍受的溫吞。

在外面談笑風生的應對後，

回到家，看到盯著電腦螢幕的先生只剩下不耐與焦躁。

「這就是我要跟他過一輩子的人嗎？」

她不禁開始這麼問著自己..

然後，那個影子又很不爭氣的再度的浮現腦海，久久不散…

呼應她的牽繫似的，幾天後，

比年輕時多了分成熟穩重的他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晚，送完女兒去才藝班之後，不想回家的她找了家咖啡廳坐著。

想到死氣沈沈的屋子、讓人厭煩的臉孔，

以及那永遠千篇一律的電視節目與作息時，

她不由自主的嘆了口長長的氣…。

熟悉的聲音讓她回神：「真的是妳？」

看著眼前那張驚訝的面孔，熟悉的眉眼;

那不就是腦海裡千迴百轉，揮之不去的那個影子嗎？

於是，短短兩個小時，他們敘了舊，聊了近況，

當然，也彼此留下了聯絡方式。

原來， 兩岸三地都有事業的他一向忙碌，

以往都是太太在接送女兒的，

這一天因為太太娘家有事，所以讓剛好回台灣的他帶著孩子來上才藝班…

看他望著自己時，那雙依舊炙熱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心裡那道象徵捍衛道德的閘門已經悄然的為他打開，

並且豎起了白旗…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下樓準備離開時，就在樓梯的轉角處，

身子一顛，才發現自己被走在後面的他抱住，

緊緊的抱在他的懷裡…

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

壓抑的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妳是我的…知道嗎？妳永遠都是我的…」

然後，留下驚魂未定還在原地發呆的她，自顧自的大步離去…

從那一晚起，她知道自己掉進了某種深淵，深不可測..黑不見底。

幾天後，她收到了他的簡訊。

短短幾個註明時間及地點的字，

霸道的塞滿了整個手機螢幕，

炫目而又讓人驚惶…

排開了當天的行程到了相約的地方…

兩人才開始了一番長談：

「原來，在她出國之後，他立誓要讓闖出一番局面來，好讓眾人刮目相看。

雖然家境不允許他深造，

但是，他絕對要成為這些同學們裡面最優秀、最有成就的人。

於是，他斷絕所有同學的對外聯繫，

只為了讓自己專心一意的在商場上衝刺。

因此，除了退伍之後拼了命的工作之外，

也讓自己在台灣完成了研究所的學歷。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心底也有著暗暗的期待：

如果她回來了，如果她還是單身，

那麼，唯有努力，才可以給她一個安定的家…」

聽了他這麼說之後，她對自己當初的決定充滿了悔恨。

恨自己為什麼要結婚，也恨自己為何忍受不了寂寞？

兩個渴求的靈魂再度撞擊在一起，一發不可收拾…

想要彌補這些年的分開的遺憾似的，所有想說的話都說了，

而道德份際上不該發生的，也跟著都發生了…

從那一天起，只要他在台灣，

她便想盡辦法的騰出時間來滿足相見的慾望。

儘管，有時面對著先生狐疑的眼神會一陣心驚，

但是，心虛的她對先生的冷漠卻是改變了許多..

或許是彌補的心態吧，

每次跟他見面之後，回來對先生的愧疚總是轉化成熱情，

反而讓兩夫妻的互動改善了許多…

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空檔可以配合忙碌的他，

她為女兒排了緊密的才藝課程。

雖然，面對著先生：

「有必要整週都排滿嗎？這樣小孩子壓力會不會太大？」的抗議

但是，她的堅定：

「又不是你在接送，更何況，沒見過那個父母不想栽培自己孩子…」

總是義正言詞的堵住那張心疼女兒的嘴。

就這樣，兩人糾纏了幾年…其間，她也曾藉著工作出差之名，

想給他一個驚喜的遠赴對岸--

儘管，驚訝的他發了很大一頓脾氣，也自己忙自己的把她一個人留在他辦公室附近的飯店不理不睬。

也曾臨時奔向機場臨櫃買機票前往香港，只因為他簡訊裡一句：

「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好美，可惜我只有孤單一人…」

然後，過了夜，就又隻身早早起床趕赴機場回台上班..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這樣的不顧一切像是個初陷愛河的年輕女孩，也像是耽溺慾海的一葉孤舟，

被席捲而來的陣陣浪潮吞噬、淹沒。

因為，隨著兩人相處日益密切，

隨著她對他越來越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之後，

她發現他似乎已經不再是多年前校園裡面那個才華洋溢、熱情單純的大男孩了。

而她也憂心，在第一次的錯過之後，這一次，自己還離得開他嗎？…

那一年，往往只要他一個簡訊甚至只有一句話，

無論多遠，她就會讓自己在盡可能最快的時間內充滿熱情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不論兩人是做什麼，就是這麼義無反顧的追逐著他的隻字片語。

而他也像個任性的孩子似的越來越讓她捉摸不定，

她不僅要窮於應付著他常態性的無預警出招、也要面對他越來越嚴重的反覆無常，

甚至包容著他頻率越來越高的陰鷙與易怒。

這樣的生活與周旋在還沒讓她筋疲力竭時，

她就遇到了晴天霹靂的難題：

她發現她懷孕了，可怕的是，她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於是，焦慮而又擔憂的她，在那一年的初夏出現在我工作室…

她焦慮的是：

直到這一次的懷孕，她才意識到先生的存在。

身為獨子的先生當初為了維護她只生一個孩子的堅持，

在生了女兒之後，便代她阻擋了許多長輩們關懷的詢問。

這一次如果懷的是先生的孩子，那麼，對她滿懷的罪惡感將會有很好的平衡，

孩子受教育與栽培的環境也會好很多。

擔憂的，是：如果是他的呢？

她臉上的線條驟然溫和了起來：「那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最聰明的小孩….」

「而且，他也沒有兒子，如果生個像他的兒子….多好啊..反正，他根本也不碰他老婆了，所以不用指望他老婆會生..」帶著些許輕蔑，她這麼說著。

看著她臉上多變的表情，聽著她毫無保留的訴說，儘管有些嘆息，

我依然帶著她，乘著話題的連結，

往前回溯…

一個典雅的莊園，一個儒雅的書生，

跟穿著婉約像個好人家小姐的她並肩在園子裡走著。

感覺自己嬌羞而矜持。

兩人在兩家家長的約定下，定了婚期。

對門當戶對的他，她只有認定的理所當然，

而溫文有禮的他，儘管兩人已經互有婚約，

他仍然是以禮相待，進退有據。

16歲那一年，兩家正準備辦喜事時，傳來了他家被遠房親戚連累，

若不儘快逃離，恐難躲過連坐處分之下一起遭受抄家的下場。

在房裡驚惶失措的她被父親告誡，從此以後不能再提起這戶人家。

更不用履行結為親家這個約定..待風聲稍緩些會另外幫她找個婆家。

懵懂羞澀的她瞬間失去從小以來的信念對象。

一直以來，家教甚嚴的她謹守著身為女子之身的種種禮儀規範，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為的是擔心壞了未來婆家的清風。

突逢變故的此時心中突然慌了起來：

「心中那個溫文的身影，將會被一個什麼樣的人所取代呢？」

然而，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心中那個身影依然鮮明，

城中其他門戶相當的人家卻因為將他們兩家視為理所當然的親家，

而對這門親事毫無興趣。

於是，不願意委屈自己女兒的父親坐在廳堂嘆氣的時候多了起來，

而不知所措的她也跟著莫名的哀傷….

這時候，家中老管家家鄉的一個遠親前來投靠時看見了在房中倚窗嘆息溫婉輕鬱的她，

繼而仰慕的心油然而生。

就藉由老管家年事已大，同鄉小伙子願意留下協助的理由在他家住了下來…

呼應父親的嘆息似的，這座宅邸漸漸的失去了光彩。

家裡的商行等也在世道動盪之下蕭條了，

終於，積鬱成疾的父親倒了下去。

家裡的妻妾亦在看苗頭不對之後，收拾細軟的紛紛求去。

只有身為大太太的母親和她抱著：

「無論如何，就算什麼都沒有，也還有一身風骨，就算要撐著這身風骨，也要跟這個家共存亡。」

的堅定，留了下來。

 當家裡眾多的變化讓她難以招架時，她發現了身旁那個默默支持的身影。

沒有離開，也沒有逃走，反而更貼近的打理著家裡的瑣碎，但重要的種種事物…

甚至，在紛亂的時局中，穩定了這座宅底的尊嚴，

把這個家，撐了下來。

只是，她的心裡那個從小認定的影子依然鮮明。

傳統的觀念也守的她「一婦不侍二夫」，

就這樣一直到她往生，

守在她旁邊的，雖然是全心倚賴的這個人

但是，她卻沒有接受他的情感，

只有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前，

看著那雙含淚而深情的眼眸，說了：

「如果我不是這個身份，如果還有來生，你願意跟今生一樣的照顧我嗎？」

儘管淚眼模糊，他還是堅定的點了頭…

看著那份堅定，滿滿的感動之下，她說了：

「如果下輩子我們再度相遇，換成我非你不嫁…」

緊握的手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就這樣，她離開了那一生，

也暫時拋下了那深情守候的男人

而今生，指腹為婚的是他

而當時不離不棄守候他一生的，是今生的先生。

我問她：「所以，今生跟先生這樣的相聚，是為了告訴妳什麼？」

他說：「是我請他娶我的，是我要他娶我的..唉，他還是跟當時一樣的眼神，看我的時候還是一樣的深情…」淚，不停的流了下來

那麼他呢？

「他一直覺得我是屬於他的，我自己也莫名其命的一直這麼認為…可見得當時那種傳統保守的觀念還殘留在我的靈魂深處哪…所以遇到他的時候那種感覺就被觸動了…當時兩個人都很含蓄，連手都不敢牽，今生，遇到他之後，兩人總是被情慾牽著走，老覺得不夠似的，一直要更多..更多…原來，當時壓抑的熱情在今生是會生利息的…哈」她苦笑的…

想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嗎？

沒想到她竟然搖搖頭：「不論是誰的，我一定都會生下來，也不管是誰的，我都不會離開我先生了，那是我答應他的..如果有什麼我該承受的，到時候再說吧…至於跟他，我想，我還需要一些時間..」

到了這裡，我想也夠了，於是，做著收尾的動作..

結束時，當她張開眼睛，依然是苦笑..

我說：「找到原因，就會發現關鍵的鑰匙其實都在你的手上，是不是？」

她點點頭。

要看一個事是對還是錯，要批自己的命是好是壞，

其實都在自己不同的角度與解讀裡。

當看清了原由，

當釐清了迷惘，

角度就會轉到妳想像不到的方向，

天使的翅膀往往就在我們心裡的那扇門裡面，

而打開門的那把鑰匙，就藏在我們的潛意識裡…